今天（ 2 月 17 日）下午，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发布会，科技部生物中心副主任孙燕荣在会上表示：疗效专家组经过认真细致的研讨，最后达成一致意见，一致认为磷酸氯喹是一个上市多年的老药，用于广泛人群治疗的安全性是可控的。基于前期临床机构所开展的临床研究，结果可以明确磷酸氯喹治疗新冠肺炎具有疗效，且未发现和药物相关的严重不良反应。基于当前临床救治的迫切需求，专家一致推荐，应当尽快将磷酸氯喹纳入到新一版的诊疗指南，扩大临床适用范围。
氯喹是什么药？
氯喹是一种抗疟药，最初用于控制疟疾症状和治疗肠外阿米巴病，在临床上已经使用了 70 多年。
2003 年非典期间，国外有研究发现：氯喹可有效预防和阻止 SARS 病毒在细胞中的复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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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可以被推荐？
通过系统检索PubMed、EMbase、Cochrane、中国知网、维普及万方数据库，我们尝试从询证的角度去探索氯喹用于 CoVID-19 治疗的证据。
直接证据
一项体外研究显示[1]，氯喹能够有效抑制 CoVID-19，EC50=1.13μM，CC50＞100μM，SI＞88.50。其在 Vero E6 细胞中抗 CoVID-19 的 EC90 为 6.90μM，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给予 500mg 氯喹时，血浆中就可以到达这个浓度[2]。
磷酸氯喹对新型冠状病毒（2019-nCoV）
体外抗病毒活性测试结果
间接证据
对于 SARS-CoV，多项体外研究[3][4][5]显示，氯喹能够有效抑制 SARS-CoV，EC50=4.1μM。
对于 MERS-CoV，一项体外研究[3]显示，氯喹对 MERS-COV 复制的抑制作用呈现剂量依赖性，EC50=3.0μM，SI=19.4。
氯喹有直接的基础研究证据，但均为体外研究结果，目前已启动多项 RCT（NCT04261517、ChiCTR2000029763、ChiCTR2000029740、ChiCTR2000029559、ChiCTR2000029762、ChiCTR2000029761）评价氯喹和羟氯喹治疗 CoVID-19 感染的疗效及安全性，并对不同剂量羟氯喹的疗效进行探索。
不良反应及注意事项[6]
磷酸氯喹的不良反应
① 本品用于治疗疟疾时，不良反应较少，口服一般可能出现的反应有：头晕、头痛、眼花、食欲减退、恶心、呕吐、腹痛、腹泻、皮肤瘙痒、皮疹、甚至剥脱性皮炎、耳鸣、烦躁等。反应大多较轻，停药后可自行消失。
② 用药量大、疗程长时，可能会有较重的反应，常见者为对眼的毒性，因氯喹可由泪腺分泌，并由角膜吸收，在角膜上出现弥漫性白色颗粒，停药后可消失。
③ 本品相当部分在组织内蓄积，久服可致视网膜轻度水肿和色素聚集，出现暗点，影响视力，常为不可逆。
④ 氯喹还可损害听力，妊娠妇女大量服用可造成小儿先天性耳聋，智力迟钝、脑积水、四肢缺陷等。
⑤ 氯喹偶可引起窦房结的抑制，导致心律失常、休克，严重时可发生阿-斯综合征，而导致死亡。
6⃣️ 本品尚可导致药物性精神病、白细胞减少、紫瘢、皮疹、皮炎，光敏性皮炎乃至剥脱性皮炎、牛皮癣、毛发变白、脱毛、神经肌肉痛、轻度短暂头痛等。
7⃣️ 溶血、再障、可逆性粒细胞缺乏症、血小板减少等较为罕见。
注意事项
① 肝肾功能不全、心脏病、重型多型红斑、血卟啉病、牛皮癣及精神病患者慎用。
② 本品可引起胎儿脑积水、四肢畸形及耳聋，故孕妇禁用。
③ 耐氯喹者效果不佳。
药物相互作用
① 本品与保泰松同用，易引起过敏性皮炎；
② 与氯丙嗪等合用，易加重肝脏负担；
③ 本品对神经肌肉接头有直接抑制作用，链霉素可加重此不良反应；
④ 洋地黄化后应用本品易引起心脏传导阻滞；
⑤ 本品与肝素或青霉胺合用，可增加出血机会；
⑥ 本品与伯氨喹合用可根治间日疟；
⑦ 与氯化胺合用，可加速排泄而降低血中浓度；
⑧ 与单胺氧化酶抑制剂合用可增加毒性；
⑨ 与氟羟强的松龙合用易致剥脱性红皮病；
⑩与氯喹同类物（氨酚喹、羟基氯喹等）同用时，可使氯喹血中浓度提高。
其他药物
同样，我们通过系统检索 PubMed、EMbase、Cochrane、中国知网、维普及万方数据库，可能用于治疗 CoVID-19 药物还有以下这些：
1、瑞德西韦（remdesivir）
目前体外研究[1]显示，瑞德西韦可在细胞水平上抑制 CoVID-19 复制，且临床研究[7]结果提示瑞德西韦有可能作为治疗 CoVID-19 的药物，但仍需要随机对照试验来证明瑞德西韦治疗 CoVID-19 的安全性及有效性。
2、阿比多尔（Arbidol）、洛匹那韦/利托那韦（lopinavir/ritonavir）
一项个案报告[8]显示，4 例 CoVID-19 肺炎患者在治疗过程中给予了洛匹那韦/利托那韦、阿比多尔和疏风解毒胶囊抗病毒治疗以及其他必需的支持治疗后， 3 例患者的肺炎相关症状明显改善，其中 2 例患者的核酸检测为阴性并出院，1 例患者第一次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。还有 1 例重症肺炎患者除上述治疗外，还给予了机械通气和免疫球蛋白治疗，其在数据收集当日症状也有所改善。该研究为治疗 CoVID-19 肺炎提供了一些线索，但抗病毒药物包括洛匹那韦/利托那韦、阿比多尔和疏风解毒胶囊的疗效还需要进一步验证。
3、干扰素（Interferon）
对于 SARS-CoV 目前临床研究干扰素-α效果的结果尚具有不确定性；对于MERS-CoV，目前，不同类型（包括干扰素-α2b 和干扰素-β1b）干扰素已被用于联合疗法以治疗确诊 MERS-CoV 感染的患者[9][10]。
4、利巴韦林（Ribavirin）
体外研究[1]结果显示，利巴韦林抗 CoVID-19 的 EC50=109.50μM，CC50＞400μM，SI＞3.65。
5、达芦那韦/考比司他（Darunavir/Cobicistat）
体外研究[11]显示，达芦那韦在 300μM 时能显著抑制病毒复制，与未用药物处理组比较，抑制效率达 280 倍。
6、法匹那韦（favipiravir）
体外研究[1]显示，法匹那韦抗 CoVID-19 的 EC50=61.88μM，CC50＞400μM，SI＞6.46。而之前关于埃博拉病毒的研究显示，法匹那韦虽然在体外研究中 EC50 高达 67μM，但却在动物研究中能够 100% 的保护小鼠抵抗埃博拉病毒的感染，因此建议对该药作进一步的体外研究。
编辑 | 十一
投稿 | liuyumeng1@dxy.cn
参考文献
[1]WANG M, CAO R, ZHANGL, et al. Remdesivir and chloroquine effectively inhibit the recently emergednovel coronavirus (2019-nCoV) in vitro [J]. Cell Research, 2020,
[2]MackenzieAH. Dose refinements in long-term therapy of rheumatoid arthritis withantimalarials [J]. Am. J. Med, 1983, 75: 40–45.
